深入鉴赏：世界名画《巴别塔》中的绝妙细节

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版本《巴别塔》

《巴别塔（The Tower of Babel）》，也称《通天塔》，是老彼得·勃鲁盖尔（Pieter Bruegel the Elder）三幅画作的标题。第一幅是画在象牙上的微型画，是勃鲁盖尔在罗马时画的，现已下落不明。这两幅幸存的画作通常以“大”和“小”为前缀，分别收藏于维也纳的艺术史博物馆和鹿特丹的博伊曼斯范伯宁根博物馆。两幅都是木板上的油画。

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的版本大小尺寸是：高1.14米，宽1.55米。鹿特丹的那一幅大面积大小大约是维也纳这一幅画的一半。大体上说，它们具有完全相同的构成，但在细节层面上一切都不同了，包括：塔楼的建筑、天空和塔楼周围的景观。维也纳的版本在前景中有一小组人，主要人物可能是宁录（Nimrod），据信是他下令建造了这座塔，尽管圣经实际上并没有如此记载。在维也纳的版本中，这座塔耸立在大城市的边缘；而在鹿特丹的版本中，塔则位于村郊。

这两幅画描绘了巴比伦塔的建造。根据《圣经·创世记》，这座塔是由一群统一的、单一语言的人类建造的，作为他们成就的标志并用以避免他们分散开去：“然后他们说，‘来，我们建城，造塔，塔顶要通天。我们为自己立名，免得分散在尘世。’”（创世记 11.4）。

勃鲁盖尔描绘下的塔楼建筑拥有众多拱门和其他罗马工程的特征，刻意让人联想起罗马斗兽场。当时的基督徒将罗马斗兽场视为傲慢和迫害的象征。

勃鲁盖尔曾于1552年至1553年访问罗马。回到安特卫普（Antwerp）后，他可能通过其版画出版商耶罗尼穆斯-库克（Hieronymous Cock）出版的一系列城市主要地标的版画刷新了他对罗马的记忆，在他两幅幸存的《巴比伦塔》画作中都融入了源自库克的版画对罗马景观的细节描绘。

罗马和巴比伦的相似之处对勃鲁盖尔那个时代的人有着特殊的意义：罗马是永恒之城（Eternal City），凯撒（Caesars）希望它永存，而它的衰败和毁灭则象征着世俗努力的浮华和短暂。

这座塔还象征着天主教会（当时以拉丁语进行所有礼拜）与在荷兰日益流行的多语言新教（Protestant）之间的宗教冲突。该题材可能具有特殊的意义，因为著名的含六种语言的《多语言圣经（Polyglot Bible）》于1566年在安特卫普出版，那是圣经学术界的一个里程碑。尽管乍一看，这座塔似乎是由从内到外、从下到上的一环又一环牢固的同心圆柱体构成，但仔细观察后，很明显，没有任何一环圆柱体的顶部处于真正的水平面上。相反，这座塔是一个逐渐上升的螺旋构造。

画面中的工人们垂直于倾斜的地面搭建起拱门，因此拱门并不稳固，已经可以看到有一些拱门已经崩塌了。而在高层正在建造之时，塔的基础和底层却尚未完成。

塔的周围是典型的佛兰德（Flemish）地貌。远处的大海和山脉清晰可见。塔的后面就是安特卫普的城墙。城市的港口挤满了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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